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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是最后的开头

第四章 这是最后的开头

男孩在孤独的陪伴中成长,自父母走后已经有五年左右。

这五年以来,男孩努力寻找着自己父母的踪迹,但是到头来带给他的依旧是团谜。

从绝望中爬起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男孩知道,父母并不是如身边人所说抛弃了自己或者出了什么事故。因为他总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力是跟父母有着呼应的,倘若他们在外出了事,那么他身上的能力就会暴走。

时间,这是男孩的能力。

自男孩懂事起,这个超越常人理解的能力就发生在了男孩的身上,他也十分清楚这个能力的出现必然注定了他以后不平凡的一生,哪怕当时自己的父母撞见了这种情况是十分冷静的。

“言言,这个能力你千万不要在其他人面前使用,哪怕是你的朋友们。听到了吗?”

在这种足以让人慌乱的情况下,父母给自己的却只有这么一句话。

但当时的男孩明白,自己身上的这个能力是不允许出现在这个世上的,而对于父母的这番话他也没有任何争议。毕竟自己这么内向,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关心自己。

最后见到他们的那一晚上,他们的离去带走的不仅仅是他心中的依赖,还是他最后能够倾诉的地方。

但似乎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在他生日不久后的一天,他的梦境悄悄被一位少女入侵。

男孩觉得这个少女似乎永远都长不大,每当男孩看向她时,她带给自己的感觉永远都是十岁那年刚遇见时的那样,也许是因为男孩只能看见她背影的缘故吧。

少女的到来弥补了他心中父母离去后的空缺,每个梦境、每次对话都让男孩觉得异常真实,他甚至一度觉得这并不是梦境,而是自己真的是在跟现实中的她交流,还有那些对话,似乎总能唤醒男孩脑海深处的记忆。

时间久而久之,男孩始终还是成为了少年,而梦境中的那个少女却还是如初。

那时的他并没有察觉到她弥补了他心中的空缺,那时候的离开像极了当初父母离开时的场景,他不明白,为什么陪着自己的人到最后总要选择离去而不是继续陪伴,少年很想挽留她,但梦境中的自己最终还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次日醒来,少年的眼角有些湿润。

..........

异域这个词让人向往却又让人感到畏惧。原本仅仅只是出现在魔幻故事里的地方最近却被人曝光其真实存在过,掌握着证据的他们将这件事公告出来似乎是想鼓励人类前去寻找踪迹。

结果自然是成功的。对于未知,人类总是会选择试探性的探寻,许许多多的人们都相信在他们居住的星球中有着另外一片世外桃源,也许他们的科技水平落后于自己,也许他们的文明高出他们,有甚者更认为他们是受着神灵的拥护而选择隐藏于世间。

许多人都想着去探寻这片领域,在他们看来他们只不过是抱着和平相处的态度。

但是谁知道呢?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这句话也许正好就是形容他们如今的心情吧。

而异域,自然不是如同常理那样是值得普通人停留的地方。

...........

“姐姐姐姐!你看!”

弟弟抓住萤火虫的样子非常兴奋,他很愿意将他的成果分享给她看,但当他双手松开的时候,萤火虫却从中逃了出来。

看着弟弟表情的委屈,作为姐姐的她过来抱住了他,用着温柔的语气说:

“没关系哦,我们可以再去抓一只,这片森林可是萤火虫最多的地方了哦。”

她很温柔,温柔的有点过分,甚至让他觉得她的这份温柔允许他去做更多的事情,有这样的温柔在身边,他很满足。

他拉着姐姐奔跑在森林中,安静的丛林从未有过魔兽肆虐的痕迹,周围的萤火虫聚集在一起照耀着森林暗处,这里的场景让他觉得这里是他唯一能和姐姐单独相处的地方。

“姐姐?你又没空了吗?”

可是随着时间长大,身为弟弟的他再也没办法邀请自己的姐姐再去那片只属于他们的森林,他只能每天呆在家中看着四处奔波的身影,他感觉那道身影越来越远,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我也好想成为姐姐身边的骑士呀。

当他将目光看向每天都能陪伴在姐姐身边的骑士时,他在心中慢慢决定自己也要成为那样的人,哪怕自己和她没办法回到那片森林,哪怕姐姐再也不能每天对着他露出笑容,但他想自己能够以守护的方式陪伴着她。

“答应我,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

可他在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姐姐以后,却遭到了姐姐的驳回。他以为她会开心的,他以为自己的做法是很正确的。可是姐姐的脸上却是那样冷,冷到让他感觉眼前的姐姐越来越陌生。他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啊?他向姐姐问出了这句话。

“没有原因!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这一次,姐姐对着他训斥了起来,这让他感到崩溃了。姐姐从来没有这样子跟自己说过话,她也从不会阻止他选择做的事,但是这一次,并且是唯一一次,她竟然用的是带有着怒火的语气训斥了自己。

“你身为姐姐保护了我这么久,现在该是我保护你一次了啊!”

他将这句话吼的很大声,甚至在这个宫殿里的每个角落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注视着那道离去的背影,姐姐那双眸泛动着泪光,她很明白这道身影将会走上什么道路。

身为公主的骑士,那便只能成为阻止魔兽入侵的国家武器,民众的众矢之的!

可是他已经成长,身为姐姐的她再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她不想自己在他的心中留下残忍的一面,她真的很想让自己在他心中一直保持着温柔的一面。

直到,那一天真的到来。

“骑士乐叶阳!愿为乐颜公主奉献自己的一切!”

他向姐姐敬以骑士的最高礼仪,坚定的目光与姐姐对视着。她不想看到的场景最终还是发生,那屹立在宫殿中央的是他的身影,那穿着重甲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而他,将会誓死保护自己。

她该怎么办?自己最爱的人却穿上了自己最讨厌的东西,而他也将会履行职责在外讨伐魔兽,身为姐姐的自己将会每日生活在对他的担忧之中。

她也永远不知道,在他成为自己的守护者前,父亲曾阻止过他一次。

“你的姐姐是在帮你铺路,而你却放弃继承权位的资格成为骑士?!”

那一晚,父亲跟那天姐姐一样对着他训斥,父亲的心中为他的选择感到担忧和愤怒,但即使这样,他心中的决定依旧不变。

“权位可以由姐姐来,她比我更有谋略。她可以做她能做的,而我只想做能够保护她的人。”

他的回答很真诚,真诚到让父亲感到害怕。

“可你知不知道骑士这个职位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你要保护的不只是你的姐姐!还有全国的人!”

父亲想让他后悔,但每当看着自己儿子中的眼神时,他都觉得自己无论再怎么劝说都已经没有任何用了。

“哪怕仅仅是为了姐姐,我也不会让魔物踏进王国半步!”

他的坚决、他的决心、他的心愿全都凝聚在这一句话中,他很明白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但是他,依旧只愿成为能够保护自己姐姐的人。

“你......你一定要回来啊。”

父亲作出了妥协,他已经明白自己没办法再扭转局面,自己儿子是什么性格他比谁都要清楚,他现在只愿战争过后自己的儿子能够安全回归。

“请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你们眼中最为优秀的骑士。”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后然后离去,重甲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让父亲觉得沉重,但他只能目送着自己儿子的离开,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乐叶阳,你的名字啊,曾是意味着希望啊。

..........

战争如期而至,生活在城墙内的民众沉浸在公主生日的喜庆当中,浑然不知城外的魔物已经悄然靠近,而此时的王族内,公主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传荡,慌乱的呼吸声不能让她停下脚步,她现在很需要再见到自己心中的那道身影,她害怕这是最后一面。

最后,她在后院的森林里找到了他——自己的弟弟——乐叶阳。

“喏!这是我给你做的礼物哦!”

乐叶阳没有等公主说话,他将手中的一对铃铛递给了公主。今天是她的生日,因为战况紧迫的原因导致自己为她再去选礼物,因此亲手为她做了一对铃铛。

铃铛上写着“颜”字,手工的粗糙可以从铃铛的细节上看出来,虽然与公主收到的其他礼物相比这件礼物是最差的,但是其中悠悠传来的铃铛声让公主觉得这是她最喜欢的礼物。

“可以.....不去吗?”

公主的脸颊划过泪水,湿润的双眸映射着乐叶阳的身影,她现在心里多想他能说不去——这个是她最想收到的生日礼物。

但是事与愿违,乐叶阳的摇头让公主的内心崩溃。

“外面可就是魔物哦?我要是不去的话,我们生活的地方可就没有啦。”

乐叶阳的语气很温柔,只有对着自己的姐姐,他才能展现出这一面,也因此这样,他才总是说话的时候带着笑容。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啊!你别去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别去好不好?!”

乐颜的担忧最终还是变成了悲痛,她至今都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弟弟去面对城外的那些怪物,在她的心中可是一直期盼着以后跟他在一起玩乐的时光。

“要是不去的话,那那些也是为了守护家人的将士们该怎么办呢?我这次可是指挥官哦。”

多次在讨伐魔物战争中胜利的乐叶阳最终成为了骑士长最为相信的人,强大的战斗力和出众的谋略让他从不起眼的普通骑士渐渐成长为骑士团中的指挥官。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失去你啊!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的!”

“不行哦,你可是王国的公主殿下,这种厮杀的工作应该让我们这些粗鲁的职业来做嘛,你好好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就行啦。”

乐叶阳温柔的抱住了哭泣的乐颜,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以前,以前的他们也是这样先抱向正在哭的那个人,只是这次角色互换了。

一直以来,乐叶阳不想让姐姐认为他的个性逐渐被与外面厮杀的魔兽战斗所转变,因而只要是姐姐在场,他都不会将自己的工作和职业说的十分残酷,毕竟他也想在姐姐心里保持着当初那个需要姐姐的小孩子形象呀。

“可是....可是这次跟以往的战斗不同啊!你这次去是会死的啊!”

乐颜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最不想听见的词,死死抱住乐叶阳的她不想让他离开自己身边,她现在很想回到以前,回到那种抱一抱就能什么事都能过去的时候。

“不怕不怕,我不会死的,骑士的职责就是保护公主不是吗?在没有见到那个能给你安全感的人之前,我可不会离开你哦。”

乐叶阳轻轻的将乐颜抱着自己的手松开,随后右腿盔甲叩向地面,他半跪在乐颜的面前行以只有骑士长才能对公主实行的最高礼仪。

“我最敬爱的公主殿下,您的周全由我来守护。”

不要......我不要这样......你起来好不好?

乐叶阳的行礼让乐颜感到害怕,恐惧让她说不出心里想说的话,她多么想将乐叶阳留在自己身边,她多么后悔自己当初根本没有阻止乐叶阳的决定。

最后,行礼完毕的乐叶阳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学着姐姐的样子摸了摸乐颜的脑袋。在王规中,骑士与公主有亲密举动的行为定会遭到死刑,但现在的两人似乎却回到了以前的姐弟关系。

“等着我。”

乐叶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向着令人畏惧的战场走去,在这将会生死未卜的命运之路走着。

而乐颜,却只能站在原地什么都不了,她能做的恐怕只有最后目送着乐叶阳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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